Leo就是喜欢橙子

极度分裂炎白粉,间歇性暴起写手。

【极度分裂】神曲(四)

听着月光奏鸣曲No.1写出的部分,suki~


暗含一点炎魈


以及暴露本性的葬白🈶


————分割线————


这次风待葬没有在老位置上等你。你在桌前犹豫片刻,听到有断断续续的柔和琴声从内室漏出来。


你走过去。


上次拐入这条走廊之后的记忆令你非常不愉快。到现在为止,你头脑某处被侵占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那个疯癫的女孩在你脑子里咯咯的笑声若隐若现,她强行加入你感官中的快感和战栗——在杀戮之后——也一样令你作呕。


可最令你印象深刻的不是名为“艾丽莎”的鬼魂,一个寄居在脊骨中的杀戮者;而是在血腥之中为你再度打开门的红发男人。从开门的速度来看,他似乎一直等在门口。


与往日总是带着疏离的审视目光不同,在门刚打开那一刻,在你挣扎着夺回自己意识之后、与他对视的那一刻,他看穿了你不亚于艾丽莎的疯狂,而你则捕捉到他眼中异常兴奋的火苗。


那是怎样的眼神呢?是沙漠中筋疲力尽的旅人寻找到几滴净水吗?是一直被囚禁的罪人获得了自由吗?不,不对,你如此自我否认——


是野兽,是粗野嗜血的野兽,嗅到了空气中新鲜的、滚烫的血液的芬芳。你仿佛能看见他高领毛衣下喉结隐隐滚动,尽管那充满嗜血欲望的眼神一闪即逝,却令你惊愕非常。


不是因为那眼神与他不符,而是因为那眼神实在与他太相配了。


就好像你们都即将撕破彼此的面具一般。


你跟随着琴声推开一扇门——不是上次那间屋子——便看见你的雇主安静地坐在一架黑色三角钢琴前,手指轻缓地拂过琴键,像在抚摸爱人的肌肤。


沉郁而又轻柔的乐声从他手下流淌而出,你听出这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这是可以一直循环下去的曲子,乐声交织起来可以画出无穷无尽的莫比乌斯环。这个环也将你笼罩其中,企图牵动你的思绪。


但不知从哪一个时刻起,乐声突然变弱,变得好像和你隔了一层玻璃,而你清楚地看见,风待葬的手已经从琴键上拿下。


他没有站起身,依然看着眼前的乐谱:“这次……你带来了怎样的答案呢?”


你斟酌着,开口说出经过多天深思得出的结论。“对于那些不幸发现这一真相的人来说……杀戮是本能。它等同于饥饿,等同于性。这不是一个可以被选择的问题,或早或晚,他们只能被杀戮支配,正如被饥饿和性支配一样。”


“而【艾丽莎】不在此列。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却因自己的强大和杀戮欲望而沾沾自喜,所以她……变成了那样。”


红发男人沉默片刻,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嗤笑。“别去追究极限患者命运的因果,自以为是的家伙……但这个答案本身还不错。”


琴声渐强。座椅上男人的身影在逐渐模糊,声音也愈发遥远:“【极限患者】就是这样……都是被杀戮驱使,却欺骗自己拥有自由意志的——白痴。”


再一眨眼,你竟看到坐在那里弹琴的不再是风待葬。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年轻英俊的男子,白色长发从肩上披散而下,墨绿色坎肩衬得他身材格外挺拔。


他显然也看到了你,侧过脸展颜一笑,却并未将手抬离琴键。


你的视角变高了。你低头看向自己身体,不知道这身与之相配的休闲西服两件套从哪来的,但你很快意识到——或许你此刻并没有扮演“白烛葵”这个角色。


你再抬头看男子,一个名字蹦入脑海,随之而来的还有浓烈的情绪:苦涩的、深刻的、温暖的;悲伤的,复杂的……还有什么?它们都复杂地搅合在一起,像是未说完的话,未弹完的曲调,永远停留在了令人无法放下的部分。


“……【魈】?”


听见你这样叫,男子的双手一顿,琴音戛然而止。他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声音像是吸饱了什么酸涩的汁液:“呵……用我的能力,创造出一个【我】的副本,再拉入随便一个演员进来,扮演他……呵,扮演阿葬!白痴,你在奢望什么?你不是已经永远地毁灭阿葬了么,现在又想诱导我创造出真正的他?”


“呵呵呵……不过很可惜,阿葬再也不会被你玩弄了。”


你知道,眼前的男子并没有对你说话。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你,那双翠绿的眸子可能对这世上一切都不屑一顾。


除了最开始,他误以为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人。


魈拍起手来,姿态优雅。你听见细小的噼啪声从房间角落响起,竟是火焰从地板各处冒出。你下意识转身要走,却听见魈悠悠地问:“你想带着阿葬的皮囊去哪?”


下一秒,火舌舔舐到了你的腰间。极度的红热之中,你闻到自己皮肤烤裂后散发出的焦糊味,你的声带在制造出凄厉的惨叫之前,就已被烧成灰烬了。最后一眼,你看到自己在墙上镜子中反射出的脸,那属于一个惊慌失措的黄发少年。


你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发现自己不知为何身处风待葬那张办公桌前。周身皮肤的疼痛还挥之不去,对面的红发男人看着一本黑色封面的书,似乎在等待你恢复理智。


你是一直坐在这里,还是刚才被谁挪动到了这里?幻觉从风待葬与你对话后开始,还是早在你听到琴声就已经包围了你?


“那个叫魈的人……他是在和你说话。”恢复平稳呼吸后,你尽可能连贯地说出自己的判断。


风待葬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继续翻着那本《神曲》。


“他就是意识到自己‘杀戮本能’的人吧?”


风待葬合上书,淡淡地回答:“你既然已经有结论,又为什么问我呢?”


随后他若无其事地继续你被烧死前的话题:“那你呢?现在,你觉得自己属于哪类?你是个怪异的变量,就连【亚巴顿】也没有给我答案。”


你头一次在他口中听到这个词,尽管它一开始就出现在给你的谜题中。你也还记得他提到的另一个特殊词语【极限患者】。你的头脑开始转动,尽管刚才的幻境拖着你的思绪变缓,但你吃力地前进着。


【亚巴顿】是某种无所不知的存在吗?


【极限患者】是费罗列、艾丽莎和刚才遇见的魈吗?他们是什么?是某种拥有奇异能力的异变人类吗?和你一样?


“我哪类都不是呢。我不受杀戮驱使,也不因杀戮而满足。”在你如此回答的同时,你猛地也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所以——风待葬先生,你曾经提到的【极限患者】,就是被杀戮驱使的异变人类,对么?”


“呵……你很聪明,可还不够聪明。难道你不被与之相反的另一种欲望支配吗?”


“……”你谨慎地沉默着,但你知道,对方并不是在发问。


“谁知道你是不是【亚巴顿】意外诞下的产物呢?一个能够永远满足极限患者杀戮欲望的……”


他终于看向了你,不加掩饰。


你从得知自己身体发生的异变之后,就失去了对死亡和恐惧的感知。这曾是你的困扰,也是你隐晦的求死的愿望的来源。但此刻,被他注视着的时候,你久违地感到了本能的恐惧。你僵硬地坐在原位,感受着心脏擂动着胸膛,几乎震得你视线都跟着不稳。


以及几乎让你失控的兴奋感。


你很确定,如果此刻他站起身走向你,你就会将离你最近的利器递到他手里,期待着他真切地了结你的生命——你是如此确定。


他也知道你会这样做。


但你们都没有行动。他只是盯着你看了许久,最后慢慢开口:“回去吧,白烛葵。这不是最终的答案。”


你木然地站起身,踉跄了一下,勉强没有摔倒。你知道,下次的答案很可能给自己带来自我毁灭,但你无法控制,就像魈不会控制自己的恨意,就像风待葬不再掩饰自己的欲望。


但你的理智勉强攥住了最后一个问题,将它送入你脑海。


如果风待葬可以从【亚巴顿】处寻求答案,那“背叛”亚巴顿的究竟是谁?




评论 ( 3 )
热度 ( 17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Leo就是喜欢橙子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