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就是喜欢橙子

极度分裂炎白粉,间歇性暴起写手。

【极度分裂】神明喜剧(五)


撕破面具的两人🈶


倒数第三四段重度描写🈶,介意的宝子记得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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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绎神曲之人】


你走在土灰色的长街上,傍晚闷热的风卷不起地面沉重的尘土,被你踏起后又落回地面。


这是你为数不多离开家门的时刻,尽管现实世界对你的吸引力比不上白水一般的每日任务,但你还没沉浸到忘记自己的身体需要真实的补给。


你知道自己该走的快一点……可是双腿沉重,无法很快地抬起。你的皮肤上汗毛直竖,好像空气中有电流噼啪地传递过去。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你还在这里慢吞吞地走,像个白痴NPC。


夜幕降临,繁星皆升,一如既往。就像你走在这条路上,明知前方必然会发生的事件,却避无可避。一切声音都被心跳声隔绝,尘土的气息却堵住你的鼻子,几乎令你窒息。


然后,降临了。


那些璀璨星星中的一颗突然坠落而下,原本纯净的白光迅速加深变绿,直到成为足以刺伤你双目的荧光。它周身飞散出的尘埃变为明亮的荧色火雨降落到近在咫尺的前方,其中一道击中了你,包裹了你。


在无声的挣扎之中,周遭一切都变得模糊,可你却是那么清醒。游戏和现实的界限一次次消失,你听见他的声音:“告诉我,杀戮是什么呢?”


你没有刻意转头,却仿佛看见了他的笑脸。毫无温度,毫无威胁,可却让你头痛欲裂。


因为你解不开这个谜题,你解不开。


他在逼你跨过一道底线,他要让你承受死亡,让你亲手创造死亡,让你感受杀戮的意志,剥开从荧光火雨注入你体内起就蠢蠢欲动的疯狂和自毁倾向。


但他知道你会跟随他,因为他设下的饵料——一个有趣的无以复加的谜题——是你欲罢不能的追逐之物。


是的,有趣的——尽管可怖又致命,但有趣。


会坏掉的,身躯自然已经无所谓了,但你的神智也会崩坏的。会被困在神曲之中最底层的犹大狱里,被迫体会世界的倒置,忍受理智的分崩离析又艰难重塑。


“告诉我吧,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红发男人还在不依不饶地发问着。荧绿色光线蠕动着,将你从内到外翻了过来,你的心脏生机勃勃地跳动着,他带着好奇去触碰。


你怀着无尽的恐惧和迷惑,等待着他亲手捏碎它,一次一次。


你从床上弹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发觉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公寓卧室,而是风待葬的会谈室众多房间中的一个。这房间没有外窗,仅有的光源来自廊窗中透入的微弱黄光。


断断续续的记忆逐渐回到了你脑袋里串成线,你意识到在两个月前,自己最后一次被他叫来这里,之后就再也没离开过。


你脑海里还闪过一些极为模糊的画面,关于他如何干净利落地射杀了你,你像是被重击一拳,向后飞去,与此同时胸膛已经被击碎……他如何悄无声息地将匕首捅进你心脏,你还能看见自己的血液喷溅到天花板上……他如何让你溺水窒息,你的身体在抽搐中逐渐无力……他如何看你从高空像块小石子一样坠落,风声割痛你的脸颊,然后一切在剧痛中消失……


太古怪了……这些记忆模糊得像是梦境,但你怀疑它们都是真的,只不过发生间隔太短了自己无法记住而已。


不过你现在只是躺在这里。虽然床铺被冷汗打湿,但竟还算整洁。你口中又苦又干,就像是死神刚离开你身体。


而他就坐在墙边的椅子上,面对着你的床位,声音清晰了许多,带着无限的耐心和隐藏在平静之下犹如毒药一般的愉悦:“你想好答案了吗?”


你知道噩梦还将继续,直到你亲手将自己推入深渊。


你到底知不知道答案?梦里的风待葬,自己在魈幻镜中看见的黄发男人,以及对这世界降下满不在乎的诅咒的亚巴顿。


一切在破碎中串联。你的梦境、你自己的欲望、男人的谜题、真实的杀戮和隐晦的过往。


你开口了。


“我知道答案。杀戮是……”



【创作喜剧之人】


“我知道答案。杀戮是……你。”


似乎像是为了理顺自己的思路,也是为了让自己的理智相信这不可思议的答案,床上的少年少见地开始解释自己的回答。


“只有这个答案才能解释一切。你既不是被杀戮驱使的人,也不是摆脱了杀戮的人。你不会为一时忍耐杀戮而感到痛苦——”


“因为‘杀戮’本身,是不会被毁灭的。”


黄光打在少年脸上,给他增加了几分勉强的生机。但你知道,他的脸一片煞白。


“很好哦。那么……或许你也愿意告诉我,你隐瞒的事情了。”你慢吞吞地吐出词句,观察着他的神情改变。


“白烛葵……你凭借自己的头脑,早就知道了极限患者,也知道了亚巴顿。为了搞清楚自己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甚至潜入了那些有去无回的地方搜寻线索。”


他张了张嘴,终于微微扯动嘴角露出苍白的笑容:“从什么时候?”


你没有回答。他在寂静之中自答自问:“是的……风待葬先生,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如果你代表了亚巴顿的话,有什么能瞒得过你呢。”


你把玩着手里金色的枪。“那你,一定也做好了吞下智慧之果的准备了吧。”


他又笑了笑,将胳膊从被子下抽出,端详自己毫无生气的皮肤。“你已经杀了我多少次了?”


凡是你不想让他知道的,你都不会回答。


他承受着你的沉默,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缓缓开口。


“我知道……从此我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之于你,就像海水之于至渴的旅人。你是【神曲】中的维吉尔,但也是拦路的豺狼。”


他没有将话挑的更明,但你们都不需要。你耐着性子听他说,感受着枪在自己手中隐隐搏动。


“我之前的回答也没有说完。杀戮本身是不会被毁灭的——除非与杀戮对应的【生命】也消失……我所有的拼图都已经齐了。”少年的声音突然不那么病态,仿佛某种奇异的激情给他注入了活力。他很快地说着,仿佛知道你要做什么——


“风待葬先生,这就是谜底。你听从本能毁灭了你的对立面,可曾经靠着【那个家伙】平衡的杀戮意志也被你释放出牢笼。身为黑暗的你失去了存在价值,就像那些无意义的杀戮一样毫无慰藉,然后你才发现,你也被亚巴顿玩弄了——”


“——你是亚巴顿的宠儿,也是亚巴顿最大的叛徒——”


枪声徒然响起,震得人耳膜生疼,但死了的人不需要疼痛。


你深深地呼吸着,走过去查看。他的血从后脖颈穿出的小洞上喷出来,再次染红了有着陈旧泛黄壁纸的墙壁。他无神的双目瞪着前方,还没来得及闭上。


第一次,在杀戮之后你没有感受到那短暂的平静。于是你不受控制地用枪托狠狠砸下去,一下,两下,三下,更多。钝击声一次比一次微弱,像是砸在豆腐上。


然后你换上匕首,并不像过去那样带着屠夫强迫症般的精准,而是胡乱而没有章法的,机械的。你一刀一刀地,让几分钟前还在呼吸的身体变成了一摊烂肉。


血腥味充斥你的鼻腔。现在的少年连拢都拢不起来。


黑暗弥漫着沾染你的神智,你听见亚巴顿没有音色的冷笑。你终于觉得够了,将已经砍出豁口的匕首扔在一旁,自己则呈一个大字型仰面躺倒在床上。


在他的血污之中,在他的碎块之中,你感受着温热的液体包裹着你,竟然前所未有地平静。在绝对的静寂中,在极其强烈的倦意袭上脑海的时刻,一个念头无可救药地响起,可却并没有让你惊醒——此刻没有能困扰你了。


在这一切跌落到底之后会发生什么,你早就知道,也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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