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就是喜欢橙子

极度分裂炎白粉,间歇性暴起写手。

【极度分裂】子弹蝶吻(三)


炎无惑:为什么走在路上我都会被人找上


狱子哥:接这种任务我真是栓q(沮丧地把丝线扯远)


注意:白不是人格分裂(这事我很难跟你解释,因为我只是一个橙子)


————分割线————


“扑通”一声,老板娘两眼翻白,晕厥着倒地。她身后栽倒在楼梯下的男人也早就疼晕过去,脸上血迹污秽不堪。


旅店里其他人早溜了,就在男人掏出冲锋枪的时候,旅店就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此时,醒着的就只剩少年和坐在地上的炎无惑。


自称“带我下地狱”的少年并没搭理他,只是端详着自己的左手腕。此时油灯还在刺啦刺啦地燃烧着,除了跳动的黄光,屋里便是一片静止的景色。少年周身的凌冽杀意在将眼珠放进盒子之时就消失殆尽,此刻,他看上去更像炎无惑第一次见到的少年了。


炎无惑也没有开口。他静静盯着少年的举动,看着他腕部的血珠渐渐停止滴落。


也正因足够寂静,炎无惑才没有错过那无比清晰的“咯咯”声。是齿轮或是密码轮盘转动的声音,令炎无惑猛然想到精致的机械人偶。


少年摇了摇头,手腕垂下伸向左兜。一块小小的白色楸木出现在他手心,少年就站在那里雕刻起来。


炎无惑还是沉默地看着。他确信自己没有幻听,那声音自然有蹊跷——但要打断少年的动作又实在艰难。少年的手指纤细有力,刻刀像是他的器官一样灵活。他动作虽然不大,却每一笔都精准无比,绝不重复。连贯而流畅的刀刃跳动,就像微缩的舞蹈艺术。


雕刻的动作有种令人沉醉的魔力。木屑落下的簌簌声,少年轻柔的呼吸声,油灯燃烧的噼啪声,让炎无惑的精神松弛下来,就连啃噬着他的头痛都减轻了几分。


不过十分钟,那块木头就变成了惟妙惟肖的“城堡”——又是一枚棋子。少年缓缓吐出口气,环顾四周。他紫色的眸子与炎无惑对上,却像是看空气一样掠了过去。


看清了周围,少年无声无息地踱步到倒下的男人身前,将那枚棋子稳稳放下。棋子底部叩击木地板,少年随即起身,似乎准备离开。


炎无惑终于忍不住了。他不得不开口打破如有魔力的平静,头一次痛恨自己的声音:“你就这么走了?我可是看到了你干这事的全过程。不需要封住我的嘴么?”


他被自己的玩笑话逗乐了,少年闻声转脸看看他,却是毫无笑意。少年垂下眼帘似乎在考虑如何回话,片刻后开口:“无所谓,不需要。”


“也是。既然你留下棋子,倒不如说是希望被别人知道你的恶名?”


“没什么‘恶名’一说。我只是完成了我的任务,而别人完成谣传的任务。”


“……你为谁工作?我可不希望自己变成你的任务目标,真够邪门的。”炎无惑的手始终搭在腰间,他此刻慢慢站起身,目光紧盯着少年手腕。那里能看见几点暗红的痕迹,以及一些奇异的阴影……


“无所谓。”少年轻轻耸肩,仿佛对炎无惑话语里暗含的敌意毫无察觉。他迈步绕过那些翻倒的桌椅,向门口走去。


“……但我也不希望。你很棘手。”少年低声说着,走出门钻进另一条小巷里不见了。


炎无惑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愣了片刻才明白对方是说不希望与他交手。这少年言行举止都透着古怪,既像极了真正的木偶,却又仿佛有着强烈的意志向躯壳外窥探。


还有那咯咯的齿轮转动声,难不成真是从少年体内发出的?


炎无惑懊恼地捂住头,试图甩走再次加剧的疼痛,地上的“城堡”静静直立着。“城堡”——横冲直撞地攻击一切,这与当下的狼藉场景确实相配。


他饶有兴味地如此想着,大踏着步子钻进旅店后厨——尽管难吃,但东西多了也足够饱腹。




作为“突变种”的幸运之处是,他们的记忆力比普通人和“异变种”更不易受到影响,因此炎无惑还清晰记得,上个纪元自己的生活,以及自己突变之后逐渐失去的一切。


他们那里有个迷信的说法——“有二必三”——而这也正是炎无惑离开旅店时的想法。他已经见了少年两次,下一次无论见到他,还是他手中的棋子,炎无惑都不会再惊讶了。


阳光穿不透阴暗巷子,他的金发显得黯淡。在黑暗中,有许多双眼睛注视着他,好奇的、饥饿的、贪婪的,然而头痛遮掩了一切端倪,催着炎无惑快步向巷口走去。


是啊,这蛮横的感应!宛若一个恶毒的妖精,它的主人已经将名字都从炎无惑这里夺去,它还要趾高气扬地盘踞在他脑海,扯着他头发、拽的他头皮发紧,逼迫他继续这个你逃我追的游戏:


【来追我吧……嘿!不许想着别的事儿!你的脑袋可快要炸开啦!】


稍宽阔一些的主街上,几辆摩托飞驰而过,带起干燥的尘土和行人的抱怨,炎无惑不由地停下脚步看着尾烟消散,心生痒意。但无论什么载具或是同伴,都可能成为那家伙利用的帮手。这一点,炎无惑感受着胸前口袋里圆形硬物的触感,苦涩地想着,他已经完全领略到了。


炎无惑求助于疼痛,将自己从即将潮涌而上的往事中拔出。他沿街前行着,脏兮兮的地图牌和一旁与之融为一体的乞丐告诉他,明天傍晚就可以走到城区尽头。


“你要去‘畜栏’吗?哈哈!”老乞丐露出没牙的嘴,毫不掩饰着自己粗鲁的打量目光,炎无惑提醒自己对方可能只有30岁。“你要去当‘猪’,还是‘狗’?看你这么有精神应该是后者吧……?不过也许那些老爷们也喜欢看着突变种变成白痴?哈哈哈……”


炎无惑听到了很多类似的闲言碎语,但那与他无关。他注定是这个城市的过客,腰侧沉甸甸的两把枪也如此提醒他——就算此刻他浑身被扬起的尘土弄得如同城内人,就算他肺里灌满了有毒的烟雾、胃里被不清楚发生了多少异变的食物填满,但他依然不属于这里。


【是啊,你属于我。你的命是我的,你的意志和目的都属于我。】


脑海里邪恶的妖精尖声笑着,揪紧他头发。


是啊。他回答道,正如你也属于我一样——正如你也无法摆脱我一样。


作为回答的是一阵更剧烈的头痛。



或许是他周身还有缭绕不散的血腥味,前台老板接待他时显得不情不愿。无论如何,炎无惑付的钱足够可观,除了把二楼最偏最小的一间房分给他,老板也做不了什么别的了。


明天,就是明天。


炎无惑感受着自己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看着窗外的月光思酌着。这样的时刻,他兴奋得几乎无法入眠。是啊,他不也是在期盼这一刻吗?期盼再次见到他红发的孪生兄弟的脸?期盼在与他厮杀时用利齿和子弹,将生命力从风待葬那剽窃来的肉体中夺回?


这样想着,他终于闭上了双眼。似乎一眨眼的功夫,清脆的钟声便不知从何处响起,不多不少敲了六下。在无梦的休憩和仿佛遥远的喧闹之中,炎无惑却听到了近在房间之内的响动。那地板那么破旧,不发出声音都不可能。


他在睁开眼睛之前,右手就已经拉开枪保险,准确指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他嗅到了微弱的血腥味。

用空着的手揉揉眼睛,炎无惑慵懒地开口,声音低沉。“……我还在想,我们什么时候会见面。不过现在来看,我‘见错了人’啊。”


房间靠门的地方靠着个熟悉的人影。少年把鼻子以下的部分藏在衣领后,那双紫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炎无惑。他左手攥拳举在脸侧,手腕朝向他自己,但炎无惑很清楚血腥味正是从那而来。他能看见空气中几条极细的丝线,在曦光中闪闪发亮。


“不知道那可怜的家伙知不知道他有双重人格?”炎无惑漫不经心地避开离自己最近的一条丝线,将脚踩进靴子里,再慢慢悠悠地绑好护手。对方没回答,只是保持原来的姿势,看来也不急于攻击他。


“ID【带我下地狱】,这次你的任务是除掉我咯?”


炎无惑这样叫着对方,心里却想着完全不同的事。不,不是除掉,当然——他知道这任务是谁委托的。风待葬能够以一种微妙的方式,得知他周遭发生的一切,从少年将棋子挪动了几公分之时,命运的蝶翼就已经扑闪而起了。


少年答话了——又是在炎无惑没期望的情况下——“不是除掉你,ID【炎无惑】。”


炎无惑挑起眉头。他发现这怪异的人偶少年,说的话要比他另一半人格多的多。但比起这一点,眼下更重要的是他绝不喜欢这个答案。


【混蛋,你又想出什么法子对付我?】


昔日战友被血覆盖的脸没来由地再次浮现到眼前。炎无惑心下一寒。


【如果你以为,我会对不知哪来的人格分裂突变种抱有怜悯之心,或者我会因为这怜悯再重创自己的神智……那就给我好好看着吧。】


他目光蓦然锐利起来,以对方完全无法料到的速度扣动了扳机。


评论 ( 2 )
热度 ( 14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Leo就是喜欢橙子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