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就是喜欢橙子

极度分裂炎白粉,间歇性暴起写手。

【极度分裂】子弹蝶吻(二)


今天也是迫害阿炎的一天(指饿肚子跋涉和偏头痛(?)


给我狱子哥一个闪亮的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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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靴子底部沾了粘稠的血,踏在石板路上令炎无惑颇感不便。天边刚刚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白,还带着月光微蓝的余韵。他的呼吸与浓厚的雾气混在一起,那些雾气渗透进他的肺。


唉,是死亡的味道。


炎无惑没再回头看寂静无声的牢狱,这座漆黑的建筑不久之后就会变成虫豸和腐食动物的乐园。


炎无惑在石板路一旁的干草地上盘坐下来,慢慢脱下靴子,在干草上擦拭掉靴底的污迹。他的手虽然冰冷得如同那些死尸,但依然很稳。


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就没停止过。那家伙……自称为“风待葬”(那是他自己原来的名字,可在亚巴顿的辐照之中,他混沌不清地由着敌人将名字夺去了)的家伙,就在离他半个城市的距离上徘徊,很清楚他被困在了这里,甚至愿意停下来等等他。


一路上都是这样,总因为接二连三的巧合,他始终慢对方一步——而风待葬呢,炎无惑不知道他是被什么阻碍,亦或是他很享受这场追逐的游戏。


待到血迹干透,阳光已经照耀在石板路上,反射出冷冷的光泽。雾气还未完全消散,但凭借炎无惑的视力,他已经可以看见远处城区的轮廓。


他起身出发。


很久之前……不是这样的。在他受到致命照射之前,在他还只是个年轻的、头脑简单的枪兵时,他的生活就只有任务,乐子和孤独,简单极了。


【真的吗?】


头疼突然剧烈起来,他大口喘息着等这波剧痛过去。那声音,是亚巴顿的呢喃与风待葬的笑语的混合,就像一开始撬动他内心的潘多拉魔盒一样,此刻也纠缠着他。


【是你抢着来到我面前的,不是么?渴望混乱的,渴望灾厄的,是你,不是么?】


炎无惑轻轻呻吟着,手伸到胸前内袋里攥紧坚硬的圆形怀表。冰冷的金属外壳让他保持几分清醒。


【你的战友为你而死,而你,用他的遗物——】


“啧!”


炎无惑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在离城区不远的地方,他缓缓停下脚步。尽可能忽略脑袋都疼痛和忽远忽近的幻听,他干涩地开口。


“你跟了我半路了。”


他回头,身后瘦削的身影跟着停在他五米开外。


是那个幻影一样的少年,那个如同水晶雕刻出的精致人偶。


“……你不该拿走棋子。”


少年的声音不像人偶。那是活生生的人才有的嗓音,甚至,可能是因为辐射的毒害,听上去有些嘶哑——与他沉静苍白的面容不相符。


炎无惑一怔,从裤袋里拿出小小的木雕。


“它是个麻烦?我以为你是要我拿着它。”


“它不在那里才是麻烦。我没有让你拿着……我只是把它从规定位置挪动了几公分而已。”


炎无惑眯起眼睛。“唔,我知道了。那两个家伙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个棋子,是你的【结束宣言】?代表你在那里做了些‘事情’。不过别担心,那里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也没人会再去看是不是有棋子。”


他轻笑起来:“我还以为是哪路好心人,故意去救我的呢——”


说话时,他的眼神一刻也没离开少年的脸。把棋子挪动几公分?能让它正好处于月光和阴影之间,也在炎无惑和士兵之间?那位置正好极其容易被人看见,又足以让他们暴露在炎无惑的视野之中?


能做出这种“随手之劳”的,不是撞了大运的白痴,就是绝不能小觑的智力怪物。


白发少年面无表情地微微摇头。


“把它还给我吧。我没有多余的木头了。”


对方微妙的回避态度令炎无惑心生警惕。


“如果我不还呢?”


白发少年抬起手腕看了看,语气中多了一丝不耐:“我没有恶意,聪明如你应该知道……快还我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你在看什么?”


注意到炎无惑探寻的目光,少年将左手腕闪电般翻转回去,藏到背后。他表情终于变了变,盯着炎无惑的目光让人想到愈发绷紧的弓弦。


“……”


他们对视不超过一秒,炎无惑就做出了判断。他抬手轻轻将棋子抛过去。


“好吧——我的好奇心有时确实烦人。不管怎么说,谢了。”


炎无惑怀疑对方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少年看也没看就接住棋子,飞快地转身,以极其惊人的柔韧性和力量伸展着双腿,几个呼吸之间就消失在了山坡后面。


炎无惑很清楚,少年也是所谓的“突变种”。与基因受到毁灭性打击的“放射异变种”不同,“突变种”获得了一些力量……通过支付一些代价。


炎无惑清楚这些,是因为他自己也一样——支付了所有突变种里最昂贵的代价。


将这事件当做小小的插曲,炎无惑嗅着城区特有的人群生活的臭味(是废气、污水、廉价香料、油腻食物和人类体味的混合)走进破旧的城内。他心下升起预感——他和风待葬的追逐,或许很快就会到头了。就在这座城市之内……或许穿过这座城市之时。


他希望这是他的预感,而不仅是某种幻望。


但眼下他必须稍微停歇一阵。空空如也的胃部正用隐隐约约的烧灼感抱怨;头痛也不光来自异类的感应,而加上了自己身体的警告。他需要找点吃的……还有睡觉。



这座明显受辐射影响开始衰败的城市里,即使在最阳光明媚的日子也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勾不起人什么美好情绪。炎无惑揉着自己酸痛的腰背从楼梯上吱嘎作响地挪动下来,默不作声从没什么好脸色的老板娘手里接过一份早餐。


说是早餐,不过是两片干巴巴的黑面包和一小块煎鸡肉。炎无惑像是完成工作似的将食物一口口嚼碎咽下,头部渐进的抽痛提醒了他加快速度。


旅店门很小,纵深却很长,晨光照不到屋内,烧着劣质油的小灯不情不愿地给人提供光照。仅有的几个客人也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光亮而打起精神,角落里两个酒鬼在胡天侃地,吧台前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正大声打着电话,话语夹枪带棒。


但就在炎无惑就着酸涩的咖啡咽下最后两口面包时,他的胃部突然抽紧了,全身汗毛直竖。


有种气息,从门口飘然而至。其他客人还没什么反应,但炎无惑已经放下了叉子,右手无声地摸上自己腰间不离身的金色手枪。


有个不高的人站在门口,但依然挡住了仅有的光亮。炎无惑很轻松地认出了这人是谁——但不对,他宁愿相信这是那少年的孪生兄弟。


一样的白色风衣,一样精致的面庞和白发,藏在油灯触及不到的阴影里一步步靠近。少年下半边脸被立起来的衣领遮住,眼神仍是一片沉寂,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是,此刻他周身的肃杀感令角落迟钝的醉鬼都不由地抬头看他。


强烈而不加掩饰的杀意。


直到少年慢慢走到吧台前,旅店内已是鸦雀无声。他平静地盯着吧台后面的中年女人,声音几乎可以用轻言细语形容。


“他在哪儿?今天,日期到了。”


“什么,我,我不……”


炎无惑静静地坐在自己椅子上看着他。


“他说要用自己左眼抵押。”


少年的声音嘶哑,却不带一点感情波动,仿佛是在说他的目标准备去城外野餐,还要带上现在瘫在吧台后的老板娘和她吝啬的黑面包。


呼哧呼哧的脚步声从楼上响起,踏的楼梯都要断裂:“玫,趴下——!!!!”


炎无惑轻松地旋身,将自己置于翻倒的厚实木桌后,听着老旧的“芝加哥打印机”发出破碎的轰鸣。


他当然有余力给自己找到一个好视角,足以看清少年接下来的行动。


白发少年垂下头,翻转左手腕,潇洒地从自己右上方大幅度朝着左下方画了条弧线。那动作并不快,但炎无惑清楚地看见一道完美的红色弧光融合在了昏黄之中。


那样独特的红色?是血液?腕部受伤?


不对,不是受伤——


炎无惑马上反应过来,那就是他的“突变”。血滴被甩成极细的丝线,像长了眼一般洞穿了对方身上某个部位。只听枪响骤停,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杀猪般的嚎叫。


炎无惑从桌子上面看去,便明白丝线穿透的是抠动扳机的手——穿透了肌腱。


“啊,啊啊啊——不,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知道你是谁,不要,不要,你自己下地狱去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求饶变为唾骂,再然后变为失去理性的痛苦尖叫。男人不断地挣扎着,呻吟着,可显然,少年只拿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我知道你是谁了,天啊,怎么会招惹上你,下地狱的怪物……”


少年听着老板娘的絮语,将手中血淋淋的一团放入一个铁盒中,随手拿起吧台上的抹布擦净血迹。


本来谁也没指望他搭话。但白发少年停住手上动作,直视着那女人,被衣领遮挡住的嘴似乎咧着笑着,而眼睛却异常明亮地,不带一丝笑意。


“是我。ID【带我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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