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就是喜欢橙子

极度分裂炎白粉,间歇性暴起写手。

【极度分裂】子弹蝶吻(一)


来点新东西……主要是想写末世界惑子哥和小白(以及狱子哥)


世界线变动:亚巴顿是一种异变辐射源,被照射的有机物和无机物会显现出不同的异变,但总体以熵增、融合和错配为主,极大限制和扭曲了生物演化进程以及人类发展进程。

炎无惑是第一个被辐射穿透却依然存活的生物体,多方机构和组织想要将他关押研究,但目前无人成功。而炎无惑自己,也在逃亡中追逐着他自己感兴趣的事物。

  

亚巴顿降临后的时代被称为“辐射纪元”,之前的和平时代则被含糊称为“上个纪元”或“伊甸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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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泛着蓝光的月色下,少年的白发如同一块雕刻得极细致的透明水晶。白衣的下摆服帖地顺着他下蹲的动作垂到地面,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


像是个幻影——很适合因愈发强烈的放射线而头痛欲裂的人该看到的幻影。


当少年抬起脸时,他苍白的面庞被月光涂抹出淡蓝的阴影,又长又密的眼睫毛也竟像是白色的。


但与炎无惑一直疲于对付的放射异变种不一样,不是黏腻的白色,没有伴随着恶心的蠕动和冰冷的肢体,离他几米之外的少年更像是精美的上个纪元的人造物。


比如机器人,比如……人偶。


但这类尤物不会行动自如地出现在这里——能将炎无惑这种浑身利齿的变异怪物关押住的肮脏牢狱。


所以炎无惑更倾向于认为这是幻影。


那“幻影”抬起脸似乎并不是为了看他,而只是漫不经心地望了望炎无惑头顶那块破窗漏下来的月光。


少年起身,抬起手腕看看。


炎无惑知道,他不是在看手表。自己作为杀手的视力依然值得信赖,那少年看的是自己手腕内侧。


看了看跳动的脉搏?炎无惑不明白。


随后少年转身离去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动作是那么快、那么突然,又那么不符合小小身体该爆发出的速度,以至于炎无惑惊愕地瞪着他走入的黑暗,忘了开口呼救。


头部一跳一跳的疼痛从未停止过,让他无法深思少年在地上放了一颗国际象棋是什么意思。


每次呼吸他都希望着下次的疼痛消失,但,这疼痛几乎可以代替呼吸作为他身体的节律存在了。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希望疼痛停止。自从他的身体遭受了亚巴顿辐射的近距离穿透之后,病痛就像是见了瘟神似的避着他走。不,不是因为他自己。这阵疼痛,是来自另一个怪物。


自己能感受到他的疼痛。自己必须感受他的疼痛。因为只有这样,炎无惑才能像见了血的蚂蟥一样,紧紧地咬住对方的踪迹。


那个因辐射而被亚巴顿孕育而出的红色的怪物,阴差阳错地借用了他几乎全部基因。


是啊,他炎无惑和一个怪物成了孪生兄弟,与它建立了像是痂一样的联系——那样丑陋突兀地存在着,可如果硬要去撕下,必然会带来鲜血淋漓。


但痂总是要脱落的……脱落的时机,要由他来决定。


要不是因为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几乎击穿了炎无惑天灵盖,眼下这座牢狱的主人不会那么轻易地将他拘束在这里。


就在少年/幻影出现之前,他一度想着自己必须留下一条胳膊或者腿,才能重获自由了。但……


随着笨重的脚步声在黢黑的回廊里回荡着响起,炎无惑眼睛里多了一分狡黠。他当然不会笑,自己的表情可是被实时监测着的——但眼下没那个必要了。


敌人显然已经等候他多时,连牢狱都是精心准备。将他紧紧捆在墙上的拘束服,以及五厘米之外能削断他鼻梁的激光网。


这一切是个微妙的平衡,是依次触发的连环机关。也正因如此,轻如蝶翼的振翅也足以让绝对可怕的怪物改写一切。


“老板怎么说?”


“把他弄过去审讯,撬开他的嘴再说。”


“哈……这种怪物……”


两个全副武装的守卫嘟囔着走近。他们装备着在这个纪元能搞到的、还算过得去的防辐射服,手中的枪倒是真正的杀人凶器。


“你把激光关上,我去分离拘束服。”


第一个守卫语气没了开始的散漫,辐射服露出的眼睛里满是警惕。他们很清楚自己面对着的是什么,尽管缴了他的械、给他注射了强麻醉药物和致幻剂,依然没人敢在怪物身旁逗留片刻。


“慢……慢着!你脚下,那是什么?!”


“什么……啊?!!”


两个守卫的视线一时间全都从炎无惑身上转开,他们费力地低头盯着地上那枚小小的棋子,仿佛那东西有什么能力将他们石化了一般。


“这,这不是……”


“那个,是那个如同鬼魅的棋子雇佣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敢来老板的地盘挑衅……”


“这是哪枚棋子?看仔细!”第一个守卫厉声低吼,不知道是对同伴说还是在提醒他自己。


“是……‘主教’。这个,在之前也出现过吧?在‘畜栏’那边,有个重点实验体莫名其妙死掉的时候——”


“意思是,‘于千万人之中取人首级’。难道那怪物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就算这棋子雇佣兵实力再强,我也从来没听说他接过辐射种们的任务!”


“给我小心点,我去看看!”


“不过,好像怪物确实不动了……把他关在这的时候,那双金色眼珠子,瞪得我恨不得给它挖下来。”


炎无惑紧闭双眼。他能感觉到激光网已经消失了。有人的脚步声在靠近。


他已经预演了一夜。在呼吸之间,从未停歇的头痛仿佛被他隔离在另一个世界,而眼前的景象,就算闭着眼睛他也很清楚。


他能嗅到枪支散发出的火药味和淡淡锈味,很久没保养了。他们有好武器,当然——但在使用方面简直令人绝望。


他也能闻到士兵身上浓烈的汗臭味,裹挟着不安和焦虑的杀意。殊不知那是猎物才会拼命释放的味道。


从棋子到炎无惑面前,一共需要走九步。


对方步子很小。但没有犹豫。潜意识的暗示令他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警惕。


士兵的枪上膛了,太慢,咔哒一声在寂静中震得炎无惑脑袋又开始疼,他耐心等待着。


但最终的攻击发起其实只需要两秒。在这两秒里,炎无惑甚至可以说是无限放空的。


他只是数到最后一步,然后以对方无法看清的速度伸出腿狠狠扫向他下盘。士兵惊慌失措地将枪杆轮过来,炎无惑顺势扯过——枪带依然挂在士兵身上——然后他睁开眼睛,一枪射穿了他同伴的脑袋。


对方仓促举枪的动作在他眼里如同某种放慢的滑稽默剧。


“警报!警报啊——!”被他踩倒在地的士兵嘶吼起来,拉长音的“啊”字在炎无惑抬脚再落下的瞬间戛然而止。


他的喉头已经被踩断了。血从烂肉里喷出,淤积在扭曲的气管里。厚重的辐射服并没有保护他的脖子不被扭折。


炎无惑看着士兵最后徒劳地抓了几下伤口,将脚从尸体上移开。


他能听到在某处地面的震动,想必这座牢狱的主人已经从各种渠道得知了地下发生的一切。


手心有种酥痒感帮他将疼痛带回脑海,他不去看手心冒出的长着利齿的嘴。那只是怪物众多的异变之一。


昨夜当然正是它们将拘束服背面咬了个稀巴烂,但此刻可不是什么邀功的好时机。


“你要是能帮我挖开条隧道,再这么折腾我也不会多抱怨一个字。”


炎无惑暗想着,紧紧攥拳将手心的痒麻感驱离。他活动了一下被绑的过紧的腿,快步走到棋子前,弯腰将之拾起。


没错,确实是枚小小的“主教”。是用尚未异变的白色“高等木”雕刻的。


但令炎无惑惊讶的是,这雕像显然没完工多久,生木的香气和刺手的粗糙木屑给雕刻精准的棋子加上了几分别样的残破美感。


就像棋子原本的主人,如木偶和幻影一样的少年。


炎无惑没听过什么“棋子雇佣兵”,那少年看起来也和雇佣兵一点不沾边。


但炎无惑只是在追逐中刚来到这片区域,或许很多事名不符实。正如那些士兵见了棋子像是见了另一个死神,但炎无惑看见少年放下棋子的动作却如同灵巧的蝶翼亲吻大地。


炎无惑将棋子收起,眼神刺入黑暗之中,露出扭曲的笑容。


先拿回自己的枪,再杀出去——真抱歉,怪物出逃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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